幾個強人所難的問題(Several difficult questions)
以前有一位國王,只有一個獨生女,他愛之入骨,視如掌上明珠。有一天,國王和女兒走到池邊,看到池中魚兒跳躍,池面生出許多小水泡,在陽光照射之下,映出美麗的霞光。
這位公主看得高興極了,立刻向父親要求,將水泡串連起來,做成髮上的珠環。
國王說:「小水泡怎能串成珠環呢?」
公主就說:「我什麼都有了,就只缺這樣。若不肯給我,我就不要活了。」 國王無奈,只好貼出告示,徵召能幹的工匠,用精湛的手藝挑起水泡,串成珠環。如果無法做成,就給予監禁。
没多久,監獄已關滿了工匠。後來,一位老者,看到國王為了女兒無理的要求,竟把全國的工匠關起來,心中非常不忍,就自告奮勇地來到國王的面前說:「我可以辦到!」 國王聽了很高興,老人又說:「不過我有一個請求。因為我無法選擇那一顆水泡最美麗,怕串成珠環後不合公主之意,所以懇請公主親手把她喜歡的水泡挑起,我再串起來。」
公主便高高興興地跟著老人到池邊挑選水泡。没想到水泡一挑就破,根本無法挑起。最後她累了,失望了,只好對父王說:
「我不要什麼珠環了。這些水泡根本挑不起來。我願意放棄。」
其實在世間像公主一般心念的人不少。例如有人往往要求說:
「如果你能捉一個鬼給我看,或者帶我到天堂去看看,我就相信你所說的輪迴理論。」
殊不知人死才化為鬼,人鬼既然殊途,若非特殊因緣,何能肉眼望知呢?天堂乃濁世之外的淨地,世人貪濁,何有淨眼以見知?因此此事實在強人所難。
此外,有人每每期求能夠做好事業,夫妻恩愛,又能修好道行的方法。其實,心空一分,道才進一分;欲淨一分,性才明一分。世間五欲一重,煩惱、繫縛就產生,自性自然就矇蔽了,何能兩全其美?一想修行,世間事能放捨一件就得放捨一件。過去事能丟一件就得丟一件,此放下並非放棄不要。
人生於世,無財不養道。而且,公堂之上好修行。溫柔鄉固然是英雄塚,對有心人來說又何嘗不是大道場?「欲成佛道,先成富貴」,古有明言。大富大貴之人,其心本就較貧儉之人恢廓曠達。欲成佛道,只在一念之間而已。所謂迷則眾生,悟則為佛;富貴之人既已積累數世的功德,其慈悲與清淨自然較為深厚。要成佛道,只要能在塵不染塵,煩惱豈能有礙菩提?因此想成就只缺一簣而已。富貴與成就佛道,雖相反而實相成,但看能否不即不離而已。因此能否於事業之中成佛,並非難事,而是看人根基。
另外,有人每每懷疑:
「上智的大善知識既然宿世積累功德,此生的福份應該很大才對,為何自古以來,大道場總是要等富人、商賈來建?豈不是說:富人、商賈的福份比大善知識還大嗎?」
其實,維摩詰經上就已說過了:「眾生病 ,菩薩故病。」大善知識若非乘著救渡眾生的大悲願來降世,以他們的福份,一來人間,非天子王侯即工商巨富。但是由於見到眾生沈淪苦海,急思救渡,所以為了因應時勢的因緣,有時未出生在王侯巨富之家;只有清淡自甘的投生市纏小民之家,以便以同體之心,同事之行渡化苦厄的眾生。這是大善知識來此世間的目的,也是千佛萬聖所共同的化醜的悲行。
不過,雖然出生小民,祂的世界與出生世間的福份依然具足,每每得到三世諸佛的護持,眾海會菩薩的助掖;一切人天的禮敬、供養。而且由於時入三昧,所以出口成德,句句真言。入教即為首座,開經即當下見性了知,能依一切因緣而渡化眾生。
再加上所渡化的眾生,經多世薰染,性慧與清淨早已遺忘殆盡。尤其貪婪之心如谿如壑,多少財利也填不滿足。所以大善知識一來世間,克己利人,修大忍辱行,就如同羊入虎羣,任憑衆生爭相食噉,大善知識在此情況下,依然喜樂自在,現大彌勒之相,苦口婆心,循循勸化,令其能化慳貪為喜捨,化瞋怒為慈悲,化愚痴為智慧。
所以,要求大慈悲的大善知識一生專注於挖掘佛經典藏的心髓,演說無上經筵妙法,還要轉移心力來建大道場,實在違背了其來渡化的因緣。除非他所渡化的都是大慈大悲、大德大願的弟子。每位誠信的弟子都把心血往師父身上灌注;一心一意地以大弘法的善行來保護師父的眼睛、牙齒,都以善柔的行為來按摩師父的心肝。若能如此,建大道場,弘揚了義法;出版第一義諦的書,又有何難!
祈願所有的眾生在幸逢大佛出世之時,能慈悲體諒大善知識的大願力,澈底予以護持,則諸佛菩薩必定加被、護持,而獲得功德圓滿,吉祥如意。
恭錄牟尼文化有限公司牟尼季刊第三十四期p1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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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Several difficult questions)
幾個難題